【堂良】艳色番外之高栾
这篇真的不好打TAG，因为主要写的还是高栾所以打了他们的TAG。
算不上洗白栾哥，只是把艳色里没提到他的过往，讲出来罢了。
沪市谍报界一直有一个传说，草乌。
知道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可是不论是特高科还是行动处，都一直想要将草乌抓捕归案。
经他手策划了不知道多少起对政府人员的刺杀，每时每刻都有大批物资流向前线。他几乎是沪市谍报的无冕之王。
沪市财经界也有个传说，栾云平。
其人早年留学海外，专攻经济学科，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栾云平最值得人称道的是政经结合，持续低迷的沪市股票在他接管经济部后才逐渐有了气色。
栾云平应该是个学者般的人，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副敦厚外表不过是伪装。栾部长最擅长的就是不择一切手段刺激经济，绯闻，时事，高层人员的任免生死，都是他手中的筹码。
一枚一枚砸下去总会见到成效。
栾部长有的习惯，每月十五都要出城，据说是去祭拜什么人。
这个习惯十数年如一日，雷打不动，风雨无阻。
“我这个月把出卖你的叛徒揪出来了，”栾云平坐在一个十字路口烧纸，他想要祭拜的人没有尸骨没有墓碑，就连祭奠，都只能在路口。
盼着那些来往的鬼魂将他的话一并带到。
“他藏得极深，”栾云平的面目被飘忽的火光照亮，“你没看到他死前的样子，跪在我面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伤心有什么用呢，”栾云平自问自答，“你也回不来了。”
“我问他你到底在哪，你猜他怎么说，曝尸荒野，尸骨无存。”
“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少不了叫他也试试这种感觉了。”
栾云平坐在路边絮絮叨叨的，讲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
“法租界那边最近新来了一个人，”栾云平接着往火里添纸，“傲慢的很，总是不爱搭理人，又说只能用法语交流。”
“你教我的法语派上用场了，我拿他的傲慢狠狠坑了他一笔。”栾云平回想起往事，“你什么都学的比我快，比我好。”
“你看我总怕你没有钱，又怕你亏着自己，”栾云平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睛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蓄了一层薄薄的泪光，“高老板，你连入个梦也不愿意吗？”
栾云平一直是相信缘分的，比如他和高峰相识这件事。
那些年一直流行出国读书，栾云平家境贫寒，他奋力考了第一名，才拿了资助出国。
高峰不一样，他家小富之家，国内动荡不安，高老爷子一合计就把高峰塞到了去巴黎的船上。
栾云平当时在他隔壁，两个人又去了一个学校。
栾云平在那个学堂里是数一数二的好苗子，到了人才扎堆的地方就不一样了。每天啃着黑面包，喝着尝不出味道的汤，还要费力去一个字一个字重新学法语。
那段时间，如果没有高峰，栾云平大概是撑不下来的。
高峰人聪明，学东西快，自从无意间发现栾云平每天熄灯以后还要抱着书在走廊上借着昏暗的月光学习，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帮助栾云平。
两人共用一本笔记，分享一块牛肉。
少年的友谊来的莫名其妙又坚固异常。
栾云平和高峰是很不像的两个人。
高峰豁达，温和，家境好从小无忧无虑地长大，总让他对这个世间多了很多包容与耐心。
栾云平从小家庭就不好，他只知道倘若自己不拼命，哪怕明天悄无声息死在哪里，也不会有人为他掉一滴泪。
一个尖锐，一个温和，一个削尖脑袋往上，一个冷静而又与世无争。
神奇的是他们成为那一届关系最好的两个人。
栾云平如今终于如他自己所愿爬上了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他可以平淡地吃一顿几十块钱的西餐，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戴着瑞士来的手表。
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能陪在他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总是让我平和点，总是不愿意与人针锋相对，”栾云平的语气里带着些嘲讽，“可是你看，他们把你的避让当成好欺负，什么猫猫狗狗都妄想踩着你往上爬。”
栾云平笑了笑，“温和有什么用，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你也算是身体力行。”
“对了，”他烧完最后一点纸拍拍手站起来，“今天其实还有两件事。”
“一是我把斑竹抓了，你原来总说这位是个学者，是个值得尊敬的人，高老板，党派之争从来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斑竹大概是个好人，不过他也只能学着前朝那位同名的前辈，粉身碎骨浑不怕了。”
“第二，”栾云平说到这顿了顿，“你要是听到了肯定要生气。”
“毕竟你唯一一次大动肝火就是因为这个，但是我管不了那些，高老板，有本事你就活过来阻止我。”
“我要重新启动云雀计划了。”
地方很空旷，夜里的凉风带起树叶沙沙的声音。
栾云平说完这句话突然听到旁边的树林一阵响动。
“谁？！”他掏出枪来指着一片树影深深。
叶片响动间从灌木丛里滚出个人来，他饿的脱了像，嘴唇干裂声音沙哑，他朝着栾云平的方向伸出手。
“救救我，”栾云平听到了他的呼救。
也许今天是来见高老板的，栾云平反常地走上去，蹲下来扒开那人散乱的额发。
杂草一样的头发下面是脏污都挡不住的清秀小脸。
栾云平拨动着左右看了看，突然笑出声。
“怎么，高老板，你也同意云雀计划了？”
“还给我送来这么好的一个苗子？”
栾云平叫来人把小男孩抬回他的住处。
云雀计划，正式开始了。
终于把栾队的故事大概写出来了，栾哥和孟哥的结缘就在此刻。
他不是好人，只是也算不上坏人。
世道沉浮，大家都在尽力活着罢了。
至于栾哥和高老板，
他们是历史不曾记住的宏伟篇章，他们是故事中寥寥数语的配角。
然而在无数不曾被注意到的地方，他们也曾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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